大明：上京讨债，老赖竟是朱元璋 第226节

“所以臣和吴国公二人合计一下，一起上来求皇帝，收回成命，重新发落！”

皇帝闻言，冷笑。

伴随着他的笑容，奉天殿内的氛围，瞬间低落几分。

百官脊骨发寒，不由自主地离李善长和刘伯温二人远一点。

这两位曾经的大明政治集团首脑，是吃错了什么药，在这个时候去捋皇帝虎须？

空印案一事，太子劝过。

可是哪怕是太子，都差点被皇帝打死。

由此可见，此时已经动了皇帝的逆鳞。

浙东的言官向来敢说，但在这件事上，却没有半个人敢发表意见。

刘伯温和李善长的行为，在百官看来，跟自杀差不多。

虽然二人曾经是两大集团的首脑，可是他们曾经的战友，同僚，却马上表现出疏离。

皇位上的皇帝笑完，却平静下来。

了解朱元璋的人都知道，这是皇帝动了杀机的表现。

哪怕是淮西公侯，也跟着胡惟庸一起后退，生怕沾染上李善长这个瘟神。

刘伯温和李善长都是人精，这种画面落在他们眼中，让他们百感交集。

人情冷暖，清晰可见。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从进入这里开始，就没有退路可言了。

上首，皇帝的声音幽幽传来。

“朕等着听你们的理由！”

李善长和刘伯温对视一眼，二人觉得还是由李善长来说。

李善长道：

“陛下，空印案之事，乃是户部和地方官员懒政，因为收税之中的不便而牺牲了朝廷税收安全，演化出来的方便官员自身的潜规则！”

“这一点，他们该罚，无可厚非！”

“然微臣觉得，此罪罪不至死！”

“其一，陛下愤怒这些官员一空白文书运送粮食，会出现腐败的危险，这点确实有隐患，但在目前来说，其实并无漏洞可钻@！”

“一州一府一县的粮食，每年秋收之后，都是核验好的！”

“县必合府，府必合省！”

“这官员们虽然带着空白文书上来，但数目却由互不说了算，他们就算想弄手脚，也无法办成！”

“其二，文书有骑缝印，造假不得，也不用担心流失，官员想要通过空印贪腐，难如登天！”

“以上，为危害！”

“臣认为空印之事有隐患，但并未造成危害，户部和天下主印官员该罚！”

“却罪不至死！”

“且，大明律并没有规定不准用空印，这是百官钻了律法的漏洞，我等可以补上！”

“可是，法无禁止，这些主印官员虽然有错，却不够死罪1”

“起皇上念在他们十年寒窗，千军万马尚走到今天的份上，求皇帝绕他们一命！”

“他们都是国之栋梁，是我大明统治的基石！”

“若官员死伤太多，于国本无利！”

“求皇帝开恩！”

李善长一番话下来，百官动容。

他们也不适合不明白空印案之中，有许多人死的憋屈。

可是能将事情的经过完整梳理，并且直面皇帝说出来。

李善长就不愧是曾经的百官之首。

什么是风骨，什么是担当，这才是一个开国功臣应该有的气度。

官员之中，许多人沉默下来。

他们身体微微下倾，不着痕迹地朝着李善长一拜。

这些人中，有许多人不乏是浙东学派的人。

空印之事，牵扯淮西集团不多，并未伤到淮西的根骨。

这件事本不该李善长出头，

且，李善长更已经是戴罪之身。

他敢过来劝说皇帝，就是抱着必死之心。

这等风骨，值得在场读书人一拜。

能站在奉天殿的官员，大概率都不是什么傻子。

他们为了明哲保身，选择作壁上观，但毕竟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虽然自己做不到，却不妨碍他们尊重英雄。

胡惟庸明显感受到其中的变化，朝堂中跪着的李善长，让他感觉特别刺眼。

自己的恩师，那个怕死，惜命，恋权的李善长，竟然会做出如此决定？

可是这样的李善长，让胡惟庸站在旁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小丑。

同样是入相，李善长已经完成了他的蜕变。

而自己，还在苟且中钻营。

越是如此，胡惟庸对李善长的杀机越是浓郁，这老家伙如果不死，绝对是自己的心腹大患。

不过，胡惟庸韩快放下心来，这个老家伙，马上要死了。

没错，他在这里，直接数落皇帝不是，那就是妥妥的找死。

想到这里，胡惟庸放下心。

李善长死了，那些妨碍他道路的人，每一个都要死。

他不禁想起前阵子在他那里讨债的少年。

胡惟庸也忍不住泛起杀气。

如今皇帝的注意力被空印案吸引，他也该找机会，把那个该死的商人给做了。

奉天殿上，皇帝等李善长说完。

忍住的怒火终于喷发：

“李善长，所以你说，朕错了？”

“是朕滥杀无辜，是朕错怪好人？”

天子一怒，所有的官员忍不住都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李善长也怕，当朱元璋充满杀机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他有点后悔跟着刘伯温过来。

他怕死，恋权，这点不但陈数看得出来，其他人也心知肚明。

可是，都来到这里了。

他莫名其妙想起斗破中的主角，勇气上身。

“臣不敢！”

“日你娘，你当朕不敢杀你……？”

“来人呀！”

皇帝的咆哮声，震动整座奉天殿，他喊人，宫里的侍卫很快跑进来，就要带走李善长。

眼看着屠刀几乎落下来的时候。

刘伯温终于说话了：

“皇上，臣也有话要说！”

皇帝挥手，让侍卫们停下，直勾勾地盯着刘伯温。

众人噤若寒蝉，这李善长来送死还不够，刘伯温也要凑热闹？

“刘基，你这是要陪着你的老对手一起上路？“

老朱的声音，冰冷至极。

但是，刘伯温却丝毫没有将皇帝威胁放在心上，反而是笑了。

“皇上，李善长这狗东西杀他几次都不过分！”

老刘当场挤兑李善长，李善长脸都气绿了。

“不过这老家伙这次说的话，微臣还是赞同的！”

“不够微臣不觉得皇上有错，李善长和皇上其实只是立场不同！”

“他站在臣子的立场，觉得那些官员很委屈，因为您又没有禁制空印这种事，所谓法不禁止即可行，凭什么你要杀他们？”

刘伯温这话，看似给皇帝说话，其实也是暗搓搓刺了皇帝一下。

在场的人都是老狐狸，谁能听不出？

可是皇帝难得没有生气，而是冷冷地看着刘伯温。

胡惟庸见到这种情景狂喜，刘伯温和李善长这两个在文官集团威望压过他的人物，难道这次都要被皇帝送走？

“官员觉得委屈，可是他们委屈吗？”

“他们的懒政，造就了如今的一切，陛下并非气他们空印这件事本身，而是身在其位不谋其政！“

刘伯温话锋一转，开始给皇帝洗白。

皇帝哪怕明知道他们会怎么说，可心中还是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