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上京讨债，老赖竟是朱元璋 第205节

听到这两个名字，胡惟庸突然如梦初醒，瞬间汗流浃背。

他坐在椅子上，挥手让指挥使先走。

“父亲，我们就这么算了？”

胡公子和胡夫人看到胡惟庸的动作，时候要放过陈数，他们不甘心，大叫起来。

胡惟庸，一脚将这个败家子踢到一边，怒斥：

“你懂什么？”

“自己惹祸还不够，要把我也拖下水吗？”

“老爷，您都是宰相了，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商人？”

胡夫人心疼儿子，大声叫起来。

胡惟庸深吸一口气：

“宰相，李善长不是吗？”

“他现在在哪？”

“这臣子的权力，是君王给的，若我滥用职权，李善长的下场就是我的下场1

“不对，李善长还有丹书铁券护身，我们一个不好，就要一命呜呼！”

胡惟庸深吸一口气，兵马司指挥使的锦衣卫和御史台三个字，倒是提醒了他。

在大明朝当官，最好不要轻易动用皇帝给你的权利。

那一位，对这件事，非常忌讳。

如果说以前他们还不够明白，但锦衣卫出现之后，许多人应该已经明白过来。

可是，自己可以看破深宫中那位的心，却不等于他现在就好受了。

“人生不能肆意妄为，快意恩仇！”

“这宰相，当的也是憋屈！”

“如果，能跟他一样……”

胡惟庸脑海中，再次生出那个可怕的想法，然后被他强行压制回去。

……

第二日，码头。

陈数早早带着来到有间客栈，一切都没有发生。

观音奴还是如以前一般，跟着陈数。

她傻眼了，不应该呀，昨天不该是满城风雨？

可是看着黄掌柜在一边忙碌，更多的百姓找黄掌柜贷款。

观音奴只觉得在梦中。

“为什么，为什么？”

跟着陈数进入商铺，她就忍不住询问。

陈数呵呵笑，抿了一口茶道：

“很简单，这就是在新朝和前元不同的地方！”

“贪官也许有，可是比起前朝的秩序崩坏！”

“大明的官员，他们不得不遵守规则！”

“胡惟庸想杀我，他凭什么杀我？”

“凭着，他他儿子欠我的钱？”

观音奴欲言又止，她总觉得不对劲，但有些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尝禁止官吏、皂隶,不许下乡扰民。其禁有年矣。有等贪婪之徒,往往不畏死罪,违旨下乡,动扰于民。今后敢有如此,许民间高年有德耆民,率精壮拿赴来京。”

陈数背出一段话，观音奴也听说过这段话，因为这是当今大明天子说的。

她本以为这是皇帝沽名钓誉，可是如今陈数再说出来，却有不一样的境遇。

“历朝历代，民不告官！”

“纵然官员有错，民告官者，先打五十大板！”

“这五十大板下去，一般人就是在拿命告官！”

“可在大明朝，不一样，至少我们这位圣人和其他人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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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就是皇帝说归说，这个规矩在地方上，其实形同虚设？”

“可是，规则就是规则，不能说因为没有人执行，这个规则就不存在了！”

“譬如我，就利用了某种规则，所以胡惟庸哪怕权势滔天，也暂时奈何不了我！”

“我动他儿子，师出有名！”

“而且这件事搞得人尽皆知！”

“这件事闹开之后，我相信就算是今天的朝堂上，也有许多人会议论此时，御史台的御史，也会参他一本！”

“也正是因为如此多的掣肘，胡惟庸反而不敢动我！”

“动我，这就是给政敌送把柄！”

“这就是我说的，为什么那些侯勋反而是纸老虎！”

“只要能找到他们的弱点，其实不难对付！”

观音奴沉默下来，她回想起前朝的那些官员，突然，她不得不承认，陈数说的大明朝，至少在某方面，比前元好一点。

“规则！”

“真的有用？”

“至少洪武皇帝，在用！”

“不然的话，昨天五城兵马司的人，应该在满城找我！”

“现在，不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陈数的笑容，正是胡惟庸的屈辱。

此时的朝堂之上，奉天殿内。

正如胡惟庸所言，御史台都在弹劾他。

刘伯温虽然走了，汪广洋这位和胡惟庸关系还算不错的御史大夫虽然在位。

可是浙东人依然是言官的主力。

教子不严，私德有亏，有失体统。

言官们将所有的罪名，都落在胡惟庸身上。

胡惟庸承担着众人的责骂，一言不发。

皇帝和朱标，坐在奉天殿上首，他们虽然也知道淮河画舫发生的一切，再听一次，还是被陈数的胆子吓了一跳。

这家伙是真敢呀！

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的情况下，以商人之身，揍了永嘉侯的世子和宰相的儿子。

如今一点事没有，反而让舆论发酵。

让胡惟庸为难。

说白了，陈数的手法就是借势，如果这种手段用在应天府之外，可能一点效果都没有。

但偏偏在应天府这里，他的做法，会让那些欠他钱的人非常难受。

一般的商人，看见宰相和公侯的名头，腿都吓软了。

谁能想到，陈数却正是利用了这个名头，才让胡惟庸如此为难。

他可以选择动用自己的权柄，去弄死一个【草民】，可是这朝堂之上，永远不会任由一个人只手遮天。

只要胡惟庸和淮西公侯有政敌，那不用陈数做什么。

他占据一个大义的名分，自然会有人帮他冲锋陷阵。

这种火中取栗的手段，皇帝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可是，这把火烧得越旺，陈数反而是安全的。

“这臭小子，有一手1”

老朱虽然没看到陈数的其他手段，可这一手，就让他欣赏不已。

如果陈数只靠手上的功夫，老朱最多觉得他是个莽夫，对他也许会很失望。

但他这一手，已经让皇帝看到了陈数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可能。

“帝王之道，需要平衡！”

“但朝堂中的斗争，何尝不是如此？”

皇帝对陈数越发满意，可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等御史说完，望向胡惟庸。

不得不说，他亲自挑选的这位宰相，的确是个聪明人。

能忍住没有去指挥兵马司，已经足够让皇帝看高他一眼。

若是指挥兵马司，估计此时的胡惟庸，已经在诏狱里边。

“胡相，你怎么说？”

朱元璋询问胡惟庸，胡惟庸表面云淡风轻，眼中却凝聚这浓郁不散的怒火。

一个小小的商人，竟然会导致他陷入如此麻烦？

他心中对那位给他儿子照成麻烦的商人，已经恨不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