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墓中讲课，始皇挖地道偷听 第218节

只可惜。

命运这一回显然并没有眷顾李斯……

“吱呀！”

当特制的铁门应声打开。

李斯看到了在此熬了一整夜的胡亥和赵高……

老赵和小胡现在都是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同时又困又乏，疲惫无比。

没办法。

地宫隔间内空气不流通。

又摆着数颗鲜血淋漓的人头。

外加这里没有任何时间的流逝标志……两人在山体地宫中失去了空间和时间的概念，心绪混乱惊恐，就势必会感觉到度秒如年！

“赵高，世子……殿下……”

李斯只觉这一瞬间，他的心拔凉拔凉的。

达到了透心凉，心飞扬的程度！

“赵高，你可有什么要向朕解释的？”

嬴政负手站在地宫隔间之外，未曾显露真身，仅仅只用声音，便尽展真龙之威。

“父皇……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胡亥对于始皇的害怕，显然是深入灵魂并刻进了骨子里。

胡亥在听到自家父皇声音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断的叩首认错。

“……”

赵高则依旧呆愣在原地，恍若痴傻一般。

怎么办？

求饶……装傻……博取同情……歇斯底里……

没用的。

任何小伎俩在始皇的面前，都必定会被看穿。

赵高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

“赵高！？”

嬴政的声音抬升了几度。

下一刻！

赵高虎躯一震，尔后他立即俯首道：“陛下，都是微臣的罪过，此事与世子殿下没有半点关系，都是微臣蛊惑的世子……”

“微臣很早便知晓了尹公的境界高深，学识通天！”

“如此机缘，微臣实在不忍心看到公子错过，这才擅作主张，出此下策！”

“微臣自知罪不可赦，愿承担一切罪责，受车裂极刑！”

……

不得不说。

赵高够果断，也够聪明。

这种时候，求饶是百分百没有任何用处的，他唯有揽下全部罪责，保全十八世子，也保全李斯，或许才能换得家族延续的一缕香火。

“哼！”

嬴政的声音无比低沉：“赵高，你想承担所有罪责……你觉得你担得起嘛！？”

赵高颤声：“陛下，这一系列的事情确实与殿下毫无关系，都是微臣之罪……”

赵高现在脑中一片浆糊，他除了认罪，真的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

旁侧。

“……”

李斯十分惶恐。

眼下摆在他面前有两种选择，首先是他也跟着认罪，请求皇帝陛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其次自然是死都不能承认……

涉及冒犯道家太上的不赦之罪！

除了皇帝的儿子，谁沾谁死！

怎么办！？

李斯眉头紧锁，这场权力的赌局一旦开启，似乎就不可能再停下来，他只能再度面临二选一。

“胡亥，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嬴政转而询问道：“这是朕以皇帝身份提出的问题，你若欺君……就算你曾是朕最疼爱的儿子，国法也饶你不得！”

嬴政摆出了他的态度！

只要胡亥老实交代，一切就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不然！

嬴政恐怕就真的得忍痛背上杀子之名了！

“父皇，儿臣……”

胡亥本能的看向了身边的赵高，尔后他又抬眸望了李斯一眼。

他明白，若真的实话实说。

不仅赵高会死，就连李斯也大概率性命难保！

而他若是失去了这两人的辅佐，未来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即便他的大哥扶苏仁善，会放任他这个威胁……但其余人呢？

蒙恬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为了国祚的长久稳固。

即便扶苏有所不愿，或许也是保不住胡亥性命的……

就像当年嬴政跟亲兄弟成蟜的感情非常好，然而吕不韦容不下成蟜，太后赵姬更加容不下成蟜. .....

这就注定了成蟜的结局。

同理。

胡亥明白，若是失去赵高与李斯，他今日擅闯云梦山之事再被传扬出去，未来他绝无半点生路可言。

想到这里！

“父皇，儿臣近日听说大哥来穆公陵的次数非常勤……”

胡亥顿了顿，接着道：“儿臣最初还以为是大哥对于先祖穆公的孝敬之心，获得了父皇的欣赏，所以大哥才能够得以被封为储君！”

“因此，儿臣在思量再三以后，便觉得过往自己总是闯祸……儿臣也想通过拜祭先祖穆公，来彰显孝敬之心。”

“结果未曾想到的是……在儿臣把前往云梦山的想法与师傅赵高述说完以后，师傅立即便驳斥了儿臣，并一再想阻拦儿臣前往云梦山……”

……

胡亥开始真假参半的编织语言。

他的表演型人格在绝境之中，潜力被彻底逼了出来。

这亦是他的一种天赋……

“父皇，你是了解儿臣的。”

胡亥深吸一口气，道：“赵师傅越是阻拦儿臣，儿臣的好奇心便会愈加强烈，于是便有了那一次擅自闯山，被父皇您重罚。”

“后续儿臣在府中被关了禁闭，赵师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紧接着父皇又宣布了大哥成为大秦的储君，儿臣不服……于是儿臣便缠着赵师傅要真相。”

“百般缠磨之下，赵师傅才不得不违背皇命，把尹公的存在告知给了儿臣，遂儿臣便想赌一把……儿臣想向父皇证明，我并不比大哥差！”

“我必然也能获得尹公的欣赏！”

“这就是一切事件的全过程，还望父皇明察。”

……

胡亥事无巨细的全部称述了一遍。

他并没有闭着眼睛瞎说……

比如彻底撇清赵高的罪责。

这肯定是不可能撇得清的。

至于李斯……

胡亥并没有为李斯开脱哪怕一个字，他的选择是……直接忽略了这位左相。

毫无疑问。

胡亥的做法是十分正确的。

有些东西，你不解释还好，一旦主动解释就是妥妥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当然。

无论胡亥的小聪明再怎么多。

搁嬴政的面前，也绝对跟透明人没有任何区别。

那么嬴政接下来该如何做呢？

若按照始皇来时的预想，他确实会把赵高车裂夷三族，再把胡亥定罪为死禁……顾名思义：幽禁到死！

最后是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