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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明新帝国 第137节

何况,太孙殿下并没有否定儒家啊,也很认同儒家啊,他只不过是更注重理论结合实际而已。

医学方面,朱瞻基就更不太了解了,不过这十几年来,他也有意关注着医学发展的道路,知道一些应用技术的发展。

朱瞻基喝了一口水,才又说道:“两千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就根据五行学说建立了如今的医学体系,《黄帝内经》,《扁鹊内经》,《扁鹊外经》,长桑君的《禁方书》,《五十二病方》,《足臂十一脉灸经》和《阴阳十一脉灸经》也在那个时期就已经成书。

我幼时听解学士讲三国,知道了在汉朝时期,华佗就已经能刮骨开颅,可是为什么到了如今,这些医术不仅没有发扬光大,却还失传了。这固然有战乱的原因,但是更多的却依旧是后人在这些方面的固步自封。”

虽然医术可以救人命,但是中医的复杂往往需要一个人穷极一生,才能进入门槛。所以,能够把精力都投在这上面的人少之又少。

这更多的是因为缺少系统分解的原因,几乎每个中医都是全才,需要会把脉,会内科,会外科,会儿科,会妇科,还要会识别中草药,知道如何熬药。

而且,因为缺少传承的渠道,人人敝帚自珍,也是阻碍医术传播的重要原因。

这一点是必须要改革的,并且这种改革不会触及社会的根本稳定,大部分人都会赞同。

更主要的是,这种改革的成效是很容易就看到的。只要不培养全才,只培养专才,医生的数量就能在短期之内有很大的扩充。

而成药的配置,也能让医生的需求量大减。比如外伤一些药方,大部分都是一样的,而伤寒,感冒这些病,药方也都大同小异。

讲到最后一个概念的时候,朱瞻基站起身来,向诸大臣行了一礼。诸大臣不敢怠慢,也纷纷站起身来还礼。

宋礼正想开口问朱瞻基是什么意思,却见他拿起炭笔,在身后的白板上写下了“格物”两个大字。

然后他才转身说道:“我这一礼非为敬人,实为敬为人。不管诸位年岁多大,职位多高,但是都在格物之学,有着应有的贡献。宋尚书兴修水利,吴尚书建城造陵,这都是利国利民,造福子孙后代之壮举。”

众人纷纷愕然,不明白朱瞻基为什么突然之间又把格物抬到如此高的地位。最少在这个时代,做事的人其实是要比耍嘴炮的人低人一等的。

就以如今的内阁,翰林院为例,虽然他们的级别还低的可怜,但是却清贵无比,人人趋之若鹜。

而工部这个关乎到国家发展的部门,几乎什么都要做,却只能排在六部的最后一位。

这如果在后世,虽然工部分成了科技部,国防科工委,国土资源部,建设部,铁道部,交通部,信息产业部,水利部,商务部,但是几乎每个部门都在国家的发展计划里面,占据了重要位置。

朱瞻基接着说道:“从格物致知,我们会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唯物主义思想其实早在春秋时期就已经确定下来了。格物,此物是万物。宋代程颐,在前人的基础上提出了格犹穷也,物犹理也,犹曰穷其理而已也的思想。格物即就物而穷其理。

朱熹在程颐思想基础上,提出了系统的认识论及其方法。他说,知在我,理在物,这我、物之别,就是其主宾之辨,认为连结认识主体和认识客体的方法就是格物致知。

他认为格物的途径有多种,上至无极、太极,下至微小的一草一木一昆虫,皆有理,都要去格,物的理穷得愈多,我之知也愈广。由格物到致知,有一个从积累到豁然贯通的过程。要贯通,必须花工夫,格一物、理一事都要穷尽,由近及远,由浅而深,由粗到精。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成四节次第,重重而入,层层递进。穷理须穷究得尽,得其皮肤是表也,见得深奥是里也。人们必须经过这样由表及里的认识过程,才能达到对理的深刻体认。”

这个时期,正是朱程理学大放光彩的时候,他们的学说也深入人心。

接受了后世教育的朱瞻基是接受不了朱熹这个人的,因为整个华夏历史后来的悲剧,就源于理学思想在他这里彻底走向了霸权主义。

朱瞻基说的这番话,也是他整个思想精髓所在,还是有其意义所在的。但是他也就只有这一点闪光点。

这个闪光点被放大,被神化,然后变成了一个垄断学阀。整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从此开始了数百年的思想禁锢和阉割。

这就好比他建立了一个框架,任何人都只能在这个框架里生活,而不管这个框架只能容纳一小部分人。

剩下的人哪怕把你的胳膊腿砍断,也要塞进来,甚至是直接剥夺你的生命。

这就是从儒学到儒家,又到儒教的一个过程。哪怕起因是好的,是正确的,但是最后都变歪了,甚至连目的都扭曲了。

第九十四章 社会(求推荐)

与程朱理学相反的是被誉为后五百年唯一圣人的王阳明。

对王阳明,朱瞻基是很崇拜的,因为他就是一个明朝的孔子。

但是不得不说,王阳明的学说,其实是海市蜃楼。

王阳明的心学凝成四句话:“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他认为格物便是立明本心,为善去恶,知行合一。

他也的确做到了这一点,所以说他是圣人。

但是,又有谁还能做到跟他一样呢?

一个也没有!

因为他的学说,他的思想,要求太高了。除了他这个圣人,其他人都做不到。

所以他的心学并不符合现实,他死之后也就直接没落了。

以人的思想作为根基,是没有现实基础的,因为一个人的思想永远在变化。

“但是……”

众人听了朱瞻基还在点头,一听但是立刻又觉得大事不妙,太孙要放炮了。

果然,朱瞻基又说道:“程朱理学的格物致知,仍然将格物的方向主要放在了人心上,学术上,而不是更重要的物上面。对学术的研究,真的就比研究水利更高尚吗?不,我不这么认为。明其学术之理,造福不过是一小部分人,但是治理水利之功,却能造福千万人。”

这话如果是在其他场合说,朱瞻基肯定会受到无数指责。

但是现在,他面对的是工部官员,所以大部分人只会感到感动。

那位一直在水利事业上贡献了自己大部分人生的宋礼,听到朱瞻基的如此评价,先是震动,再是感动。

虽然已经五十四岁了,但是他依旧激动地老泪纵横,双手长揖,躬身喊道:“臣得太孙如此之评,虽愧不敢当,但死而无憾!”

在这个人心淳朴,士为知己者死的年代。他一个五十多岁的二品大臣,以长揖相拜,虽然口头上话没有说出来,但是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对此,朱瞻基是格外满意的。

他知道自己的学术不足以改变世界,他最多也就能跟他的曾祖,跟他的祖父一样,利用武力征服这个世界。

想要改造世界,需要的是所有人的共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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