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坚打猎:从荒野独居开始 第234节
“当你看到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快要冻死的幼崽,就那样躺在你面前时,你脑子里不会去想什么规则,什么挑战。你只会想,我该怎么救它。”
“这是一种本能,一种写在所有父母基因里的本能。我只是,做了一个父亲会做的事。”
他的这番话简单,却充满了力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最后一个问题,林先生。”艾米丽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感性,“你即将和十二月分别。在共同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你现在最想对它说什么?”
林予安低下头,用自己的脸颊,轻轻地蹭了蹭十二月毛茸茸的小脑袋。
他看着十二月的眼睛,轻声说道,“未来,要成为一头真正的冰原之王。要努力学习,要变得强大,要自由地,在这片属于你的土地上,奔跑下去。”
“然后……如果可以的话,别忘了,曾经有一个奇怪的两脚兽,很爱很爱你。”
采访很快就结束了,交接的时刻,终于还是来了。
麦柯兹的两名助手,抬过来一个专为运输大型动物幼崽设计,带有良好通风和保暖内衬的航空箱,箱体由高强度聚合物材料制成,坚固而轻便。
他们打开箱门上那沉重的金属插销,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这个声音,像一个冰冷的开关,瞬间打破了现场刚刚还算温和的气氛。
两名助手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搓了搓手,试图用一种自以为友善的姿态,伸手去接林予安怀里的十二月,准备将它放进那个冰冷的笼子里。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十二月那蓬松的绒毛的一瞬间,一直表现得温顺乖巧,甚至对周围一切都充满好奇的十二月,突然像被按下了某个防御开关,身体猛地一僵!
十二月喉咙深处,发出一种极其强烈的、充满了原始野性的,带有威胁意味的低吼声!
“嗷——呜——!”
这声音不再是平时的撒娇或呜咽,而是尖锐、响亮,充满了警告和恐惧!
它猛地转过头,甚至张开小嘴,露出那排虽然稚嫩但已足够撕开皮肉的尖利乳牙,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地朝着那名助手的手咬了过去!
第230章 十二月的礼物
那名助手久经沙场,反应极快,触电般地将手缩了回去,才堪堪避免了被咬到的下场。他看着十二月那双瞬间变得充满敌意的眼睛,脸上满是惊愕。
“嘿,别这么粗鲁!”
林予安的声音,几乎在十二月低吼的同时响起,冰冷而充满了一种不容置疑的保护欲。
他立刻将十二月更紧地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臂弯,将它的头按向自己的胸口,同时转身,用自己宽阔的后背,彻底隔开了它和那两名助手之间
“她只是一个不到三个月大的孩子!”林予安看着那两名有些不知所措的助手,语气不容置疑。
“她不是一件可以被塞进笼子里的行李!她会害怕!你们不能用笼子带走她!”
现场的气氛,一度有些尴尬和紧张。
“林,请冷静。”麦柯兹立刻上前,用一种专业而又充满安抚力量的声音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长途飞行,使用航空箱是最安全,最标准的程序。”
林予安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那因为心痛而上涌的激动情绪平复下来。他知道,纯粹的情绪对抗毫无意义。他必须用麦柯兹能听懂的、属于科学的语言来沟通。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着麦柯兹,声音不再是激动,而是一种冰冷而清晰的陈述:
“麦柯兹,我明白标准程序。但标准是用于标准情况的。十二月的情况,不标准。”
他指了指怀里还在微微发抖的小家伙,开始进行逻辑清晰的分析:“十二月在被我发现前,已经经历过一次严重的‘母体分离创伤’,那是它濒死体验的核心。”
“现在,她的世界里只有我一个安全信标,如果在这个刚刚建立起信任关系的节点上,再次对她进行‘强制性隔离’这会大概率诱发并加深她之前的心理创伤。”
“让她认为被抛弃是这个世界的常态,这种创伤,可能会伴随她一生,对她未来的野化训练造成不可估量的负面影响。”
“她现在对我产生了极强的‘印痕依赖’,这一点我们都清楚。我们的目标,是逐步地将这份依赖,从我个人身上,转移到你们的团队和新的环境上。”
“而‘笼子’这个东西,狭小的空间在它的认知里禁锢和恐惧。你们强行把她塞进去,只会让她把你们和‘笼子’‘恐惧’这些负面概念划上等号。这会极大地增加后续信任重建的难度。”
“所以,麦柯兹,我请求你,启动一个更人性化风险更低的‘软着陆’方案。”
“由你这个即将成为她下一个重要角色,同样散发着善意的个体,亲自抱着她。作为我这个‘旧信标’和阿拉斯加那个新家之间的过渡桥梁。”
“我相信,这才是对她心理伤害最小,最科学的交接方式。”
麦柯兹沉默了,她原以为自己面对的,会是一个因为情感而失去理智的普通救援者。
但她没想到,林予安在如此激动的情绪下,竟然还能如此清晰有条理地,从“心理创伤叠加”、“印痕依赖转移”这些极其专业的动物行为学角度,来分析问题。
他不仅仅是在请求,他是在用她的专业语言,进行一场无可辩驳的学术论证。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那双因为疲惫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烁着理性的光芒和不容动摇的坚决。
麦柯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好吧,林。”
她对那两名同样听得目瞪口呆的助手,用一个不容置疑的手势说道:“把航空箱收起来。我们执行林建议的‘软着陆’方案。”
然后,她转向林予安,眼神变得无比真诚:“抱歉,林。是我们的惯性思维了。以往的救助都是这样,但我们忽略了十二月的情况有多特殊。”
“我向你保证,林,从现在开始,直到我们抵达阿拉斯加的研究中心,十二月会一直在我怀里,我绝不会让她离开我的视线。我会成为你所说的那个过渡桥梁。”
她加重了语气,继续给出了一个超出林予安预期的承诺,“抵达基地后,在最初的隔离适应期内,也将会由我,亲自担任她的唯一指定饲养员。”
“我会负责她所有的喂食、护理和行为观察,直到她完全适应新环境,并将对你的‘印痕依赖’,成功地转移到对我,以及对这个新‘巢穴’的熟悉感上。”
“我绝不会让她在最脆弱的过渡期,去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新面孔。等到她的情绪和生理指标都完全稳定之后,我才会逐步让她慢慢适应更多的人。我会亲自监督,确保万无一失。”
“至于野化训练,那将是一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但在那之前,请相信我,我会用我全部的专业知识,延续你这份来之不易的守护。”
听到这个“从头到尾都由我负责”无懈可击的承诺,林予安那紧绷的神经,才终于彻底地平复了下来。
他知道,可以放心地,将他的“小公主”,托付给眼前这个同样充满了责任感和爱心的科学家了。
林予安知道,分别的时刻,到了。
他最后一次,将十二月紧紧地抱在怀里,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它不再挣扎,只是用两只前爪,紧紧地、紧紧地搂住林予安的脖子,将小脑袋深深地埋在他的颈窝里,喉咙里发出不安的、细微的呜咽声。
林予安抱着它,一步步地走向那架巨大的,已经打开了舱门的S-92直升机。
他抱着十二月,登上了飞机的舷梯,麦柯兹和她的团队,早已在机舱内等候。
将十二月,亲手交到了麦柯兹博士的怀抱里。
麦柯兹抱得很稳,很有经验,但十二月在离开林予安怀抱的瞬间,立刻开始不安地嚎叫起来!
它扭动着身体,伸长了脖子,看着还站在舷梯上的林予安,黑亮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和恐慌。
“嗷呜……嗷呜……!”
那声音,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了林予安的心里!
他赶忙上前,单膝跪下,与被麦柯兹抱着的十二月平视,他伸出手,安抚着它毛茸茸的后背。
“没事的,十二月,乖宝宝,没事的。”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
“听我说,你只是要去一个新家,一个更好的家,那里有更专业的医生,有更好吃的食物,还会有很多和你一样的小伙伴。”
“嗷呜……!”
十二月不听,它似乎从林予安的眼神和语气中,感受到了一种它曾经体验过的,最可怕的情绪——被抛弃。
它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试图挣脱麦柯兹的怀抱,向林予安的方向跑去!但麦柯兹的双臂,像铁钳一样,将它牢牢地固定住。
“林,你必须走了。”麦柯兹的表情也变得无比凝重。
“这不是好现象。她对你产生了极强的印痕依赖,我们必须立刻进行干预,让她适应独立。这对她未来的野化,至关重要,这才是对她最好的方式。”
麦柯兹看着林予安,郑重地承诺道:“我向你保证,林,我会像你一样,照顾好她。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林予安知道,麦柯兹是对的,自己必须狠下心。
他最后一次,伸出双臂,从麦柯兹手中,将还在剧烈挣扎的十二月,重新抱回了自己怀里。
这一次,他抱得是那么的紧。
他将嘴唇,贴在十二月的小耳朵旁,用尽了自己全部的温柔,一遍又一遍地,对它说着话。
“听我说,小公主。你不是被抛弃了,你只是要去上‘大学’了。你要去学习如何成为一头真正的北极熊,学习如何捕猎,如何游泳,如何在这片冰原上,骄傲地活下去。”
“你未来,是要成为冰原之王的北极女王。王,是不可以这么粘人的,知道吗?”
“你要学会独立,要学会坚强,我会去看你的,我向你保证,等我结束了这里的挑战,我就立刻飞去阿拉斯加看你。我们说好了。”
“我会参与你所有的训练,看着你长大,看着你变得比任何熊都强壮。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亲手打开那扇门,送你回归真正属于你的世界。”
林予安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能够跨越物种进行沟通的力量。他不再只是在安抚,而是在用一种描绘未来蓝图的方式,给予这个小生命一个最郑重的承诺。
还在他怀里疯狂挣扎的十二月,那剧烈的动作,似乎终于被这股坚定而充满期待的语气所感染,慢慢地地停了下来。
它不再试图挣脱,但身体依旧紧绷着,只是抬起头,用那双水汪汪,依旧充满了委屈、不解和深深不舍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望着林予安的脸。
十二月的小脑袋微微歪着,仿佛在努力地去理解眼前这个巨大的、温暖的生物,传递过来的复杂信息。
它听不懂那些关于“未来”和“冰原之王”的词语,但它能感受到,他语气中那股不再是“抛弃”的悲伤,而是一种“期许”的力量。
它似乎……在林予安为它描绘的那幅宏伟画卷中,看到了一个虽然没有他,但却充满了阳光和力量的未来。
十二月伸出粉嫩的小舌头,最后一次,轻轻地舔了舔林予安的下巴,像是在做一个无声的回应,一个它无法言说,却又无比清晰的约定。
似乎接受了这个即将要面临的、它无法理解却又必须面对的分别。
看到这一幕,看到这个小家伙眼神里那超越了本能的“懂事”,林予安一直以来用钢铁意志强行压抑的所有情绪,瞬间冲垮了所有的堤坝。
他的眼眶,在十二月舔他下巴的那一刻,猛地红了!
他强忍着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在十二月毛茸茸的,还带着他自己气味的额头上,印下了最后一个深深的吻。
然后,他睁开眼,眼神中充满了决然。双手捧着十二月小小的身体,如同捧着一件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将怀里这个他守护了十天十夜的小生命,亲手稳稳地,交到了早已在一旁静静等待的麦柯兹的怀抱里。
然后,他没有再多看一眼。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再也无法离开。
他毅然地转身,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走下了舷梯。
他听到身后,麦柯兹用温柔的声音安抚着再次开始呜咽的十二月。
他听到,沉重的舱门在液压杆的作用下,发出“嘶”的一声,然后“砰”地一声,彻底关闭,隔绝了那个他无比熟悉和眷恋的小小世界。
直升机的引擎,开始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他站在那片被旋翼气流卷起的漫天风雪之中,仰着头,视线穿过纷飞的雪花,死死地锁定着驾驶舱下方的那一小块舷窗。
他知道,她就在那里,可能也正看着他。
那架巨大的橘红色直升机,缓缓地垂直升空,然后机头一转,朝着远方的天际线,越飞越远。
最终,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融化在了灰白色的天与雪之间,彻底消失不见。
风雪,吹得他的眼睛,有些睁不开,冰冷的雪花打在他的脸颊上,很快就融化,顺着他脸部的轮廓滑落,分不清是雪水,还是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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