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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小夫郎 第25节

邢大夫的医术,说是大越第一人也不为过。

他道:“邢大夫医术不高,不用再找其他大夫。”

“且玉屏穴恢复,并不意味着我可以站起来,我坠马之时不仅两个穴位受损,还伤到了腰部。纵使两个穴位恢复,腰部的伤全天下也无人能治,不可能再站起来。”

楚含云还是不信,抿着唇道:“万一呢,京都那么大,有那么多的大夫,难道还找不出一个比邢大夫厉害的?”

他估摸着小厮快把大夫找来了,抿着唇道:“郎君,我已经叫院儿里的下人去找清心堂的大夫来给您看病,您——”

赫连曜眉头一皱,望着他:“你让小厮去请大夫?”

“是,我这不是——”

“昨日邢大夫替我诊断的时候,我便已经说过,我玉屏穴恢复一事,不许散布到府外,晚上父亲身边的老管家也再次到各院去叮嘱,你为何还如此行事?”

这是赫连曜第一次用这样明显冷下来的语气跟楚含云说话,楚含云被吓住了,还有些委屈,“我是担心侯爷你的身体,想侯爷你好,那姓邢的给您治了这么久,连点用处都没有,清心堂的大夫难道不比他还厉害。”

旁边的赵嬷嬷没想到自己不过走开一下,他就干出这种事,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下子跪在地上,“求侯爷恕罪,我们夫郎绝无暗害侯爷之意,只是关心则乱,做了错事,还请侯爷看在夫郎初犯的份上原谅他这次吧。”

赫连曜没想到,估计他父亲,府上知情的人,都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被他的夫郎泄露出去。

他立即叫来青然:“马上去把落云轩里的那个小厮找回来,排查清楚他去清心堂的时候,跟哪些人有过接触,又有哪些人知道我玉屏穴恢复一事。”

“是!”同样听到了楚含云刚才话语的青然实在不明白,夫郎怎么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

竟然敢违背侯爷和老侯爷的命令,做出这种事。

而且里边还牵扯到一些事,要是侯爷坠马不是意外,让那些有心人知道侯爷玉屏穴好了,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

赫连曜转头看着神色间依然有几分不服气,委屈的楚含云,道:“回落云轩,这几日我这里估计会很繁忙,不用再过来了。”

在军营里摸爬滚打数年,执掌几十万霁州军永州军的赫连曜最不喜不遵从命令,肆意妄为,却又不能收拾之后的事情的人。

若非眼前之人不是他手底下的兵,是在坠马之后对他不离不弃的夫郎,他绝不会只是不准楚含云再过来。

楚含云听到他居然不让自己过来,一下子拉住他的手:“侯爷为什么不让我过来?就算我没有如侯爷和父亲所说,把这事泄露了出去,可我都是为了侯爷!”

赵嬷嬷实在忍不了,拽住他的衣摆:“夫郎,就听侯爷的,回落云轩吧。”

楚含云算是看明白了,这屋里一个两个,连把自己奶大的赵嬷嬷都不跟他一条心。

他抿着唇,难受至极地望着赫连曜冷然的面容,一转身走了出去。

赫连曜抬手,让与青然一起的其他三个健仆进来:“传话下去,这些日子警醒些,府内的人能不出去就不要出去。”

但因为楚含云吩咐完那小厮,在落云轩耽搁了一会儿,等青然带着人去追的时候,在离侯府几百米的地方就见到了他,以及背着药箱的清心堂的李大夫。

青然知道事情坏了,连忙去回禀赫连曜。

赫连曜沉吟了一下,道:“继续排查当时小厮去清心堂时遇见的所有人,让那位李大夫进来,为我诊脉,诊断消息不必封锁。”

——

存曦堂离蘅霄院不远,几分钟就到,楚含岫很快就发现那边热闹起来了,来来去去的人一天来了好几波,且还有越来越热闹的架势。

更诡异的是,落云轩那边也没动静了。

蘅霄院那边他不知道有什么事发生,但忙着让他怀孕的楚含云这么安分守己,明显不正常。

他让平安出去打探消息,没一会儿,回来的平安告诉他:“是跟侯府交好,或者有些联系的人,知道侯爷身体有些好转,纷纷前来探望。”

“?”楚含岫手里的扇子停了。

昨天赫连曜说过,不要把他玉屏穴恢复的消息传出去,老侯爷身边的老管事也来打过招呼,外边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他指着落云轩:“那边呢,又是怎么一回事?”

平安摇头:“蘅霄院那边口风严,没有传出什么消息,但是我问了落云轩里的一个人,他说昨天侯夫郎从侯爷那里出来后就紧闭院门,不见任何人了。”

时间这么巧,落云轩刚紧闭院门,蘅霄院就热闹起来,楚含岫不把两件事放一块儿想都不成。

他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他大哥脑回路跟一般人不一样,左边眼里只有他自个儿,右边眼里还是他自个儿,他只会干一些他认为对他自己有利的事。

从小到大有赵嬷嬷看着,又在小小的县衙,倒也没干出什么错事。

但是这回,做出的事肯定是触到了一些东西,让一向表面冷然,对家人宽厚的赫连曜让他不要出院门。

还要顶替他身份,给赫连曜治伤的楚含岫第一次体会到了那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这下好,他又要自己琢磨,怎么才能近赫连曜的身了!

第28章

楚含岫刚这么想着,昨天才见过的赫连泽赫连静四兄弟面色严肃地走进来。

“含岫,大哥那儿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来了那么多人?!”最敬佩赫连曜的赫连泽一脸急色,坐到楚含岫身边。

赫连静也皱着眉:“我让人悄悄去打听了,全是跟侯府有些亲戚关系,或者是大哥的朋友,也不知道怎么的,全跑来了。”

赫连静接着道:“看情况,说不定是哪儿走漏了风声,把大哥身体恢复一些的消息泄露出去了。”

几人看向楚含岫:“你离嫂夫郎近,嫂夫郎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楚含岫:“……”

不得不说,赫连静一下子找到了关键人物。

但是方向错了,搞出这些事的,正是他嘴里的嫂夫郎。

可楚含岫不能直白地告诉他啊,在他们心里,楚含云还是那个对大哥不离不弃的嫂夫郎。

知道楚含云真面目的就他一个,告诉他们,他们也会存疑,还不利于之后事情的发展。

楚含岫摇头:“我也不知,昨天人员混杂,哪个小地方出了纰漏也不一定。”

“砰——”赫连泽一拳头捶在案几上,恨恨地道,“大哥亲口下令,让我们别把他玉屏穴恢复的事情说出去,一定有他的用意,现在泄露出去,肯定会生出一些麻烦。”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做的,我一定拧了他的脑袋当鞠球踢!”

快七月初了,天气还是那样热,他们几人过来,额头上都冒着细汗。

楚含岫对夏兰道:“给泽少爷他们端些凉茶来,记得加点碎冰。”

夏兰:“咱们院儿里的冰没有了,需得去冰库那边支一些。”

“叫福乐跟你一起去吧,”赫连泽道,“他力气比你大,拿起来轻松些。”

夏兰点头,跟福乐一起去冰库。

侯府各院儿用冰都是有数的,像存曦堂,一天能取用的冰,只有盆那么一块儿,夏兰和福乐一起去拿,正正好。

但他们两人回来的时候都空着手,倒是他们身后,有两个身形高大的小厮,抬着一块完整的,四四方方的一大块冰。

夏兰笑着走到楚含岫跟前,“我跟福乐刚到冰库,冰库管事就说侯夫人那边下了令,以后存曦堂想要多少冰,就能支多少冰,听说泽少爷他们在这儿,管事特意让他们两人送一大块冰来。”

这么一大块冰,放完凉茶还剩许多,放到盆里够他们凉快了。

楚含岫对两个小厮道:“劳烦你们送冰来,搬到里边去就成。”

肤色黝黑,低着头的小厮躬身:“是。”

然后两人抬着冰进屋。

忽然,就在两人从楚含岫他们旁边走过去的时候,楚含岫无意间看到了肤色黝黑的小厮的面貌。

他浑身一怔,记忆里快要消散的某部分浮现,但是他又不怎么确定。

他叫住这个小厮:“你叫什么名字?!”

肤色黝黑的小厮意识到楚含岫在叫他,停下了脚步,老老实实地站在那儿:“回含岫少爷,小的名叫何彪。”

楚含岫心头一凛。

是了!

真的是他!

只是这时候的他虽是侯府的奴才,但吃得饱饭,还穿着六成新的小厮衣裳,跟楚含岫记忆里的他很不相同。

那时候,是楚含岫死前的前半个月。

被东来国攻下的那个府城,所有百姓的口粮全都被东来国的军队搜刮去,每天还有不少的人被东来国的士兵虐杀,他见到的每个人,包括他自己,都瘦得皮包骨头。

这个叫何彪的小厮也一样,皮肤黑得像炭,身上的骨头一根一根支楞着,知道他姓楚后,像是想起了一些事,当成趣事一般说给他听:“我之前可是靖国候府里的下人,靖国侯府你知道不,就是武安侯的爹,那个靖国侯。”

那会儿楚含岫大病一场,身体极度虚弱,连异能都快恢复不了。

他躺在灰扑扑到床上,道:“知道。”

不止知道,他大哥还是武安侯的夫郎呢。

额……

虽然最后被靖国侯府从族谱上除名,但曾经可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夫郎。

“哦,那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武安侯的那个夫郎……”何彪就像说段子一样,把楚含云和楚家做的事说出来,说完之后又说侯府里吃的东西,喝的东西。

期间顺嘴说了一句:“那会儿,我们都以为武安侯一定死在老侯爷前头,谁知道,竟然是老侯爷先走。”

“也好,至少老侯爷没有白发人送走黑发人,不过定王进京那一年,武安侯也死了,偌大个侯府,只剩下侯夫人一个……”

极度虚弱的身体影响到了楚含岫的记忆,再加上不久后他便死了,身体下意识地把临死之前的这段记忆封存模糊,要不是见到何彪,他根本想不起来这些事。

可是上辈子何彪并没有说老侯爷是什么时候死的,只说在一天晚上,去一个叫庆涛楼的地方喝酒。

由于酒楼失火之前,喝醉的他恰好去后边的茅厕,没有人知道他还在里边,最后被活活烧死在里头。

侯府的人只能凭借被烧过的发簪,以及不剩落在水缸里的腰牌,判断出焦尸乃是靖国侯。

想到失去丈夫,又失去儿子的侯夫人,楚含岫心里一紧。

他叫住一个小厮,还看着人好一会儿都没移开目光,赫连泽等人已经开始好奇了。

“怎么,这个小厮你认识?”赫连泽看了看小厮,愣是没看出什么不一样。

“没什么,”楚含岫一下子回神,让那个小厮继续把冰抬进去,“只是觉得他长得有点面善。”

“哦,”赫连泽问他,“含岫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大哥那儿,跟大哥说不是我们走漏的消息啊。”

楚含岫轻轻呼了一口气,从记忆里回神,心道,当然不是你,泄露的人在旁边的落云轩里呢。

他道:“都快一天了,哥夫应该着人排查了一遍,没叫你们,肯定是知道非你们所为,你们别太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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