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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顶流男团当保姆后我爆红了 第34节

应妈妈已经泣不成声:“桃桃、桃桃她得了白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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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酒意被吹散,应黎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将近一点钟了。

他直奔住院大楼,找到了应桃所在的病房。

他推开门,就看见应桃安静地躺在窄小的病床上,惨白的灯光打在她脸上,嘴唇一丝血色都没有,细小的手臂上扎着一根粗大的输液管,整个人孱弱的像一个易碎品。

病床前除了应妈妈和应爸爸,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是应桃的班主任刘老师。

应黎跑得太快,喘着气问:“妈,应桃怎么样了?”

应妈妈眼泪顿时就涌了出来,刘老师也感性地抹了一下眼泪:“孩子快醒了,别当着孩子的面说。”

应妈妈替应桃掖了下被角,轻轻带上门,拉着应黎到了走廊上,屋里只留下了应爸爸照看。

应妈妈双眼通红,哽咽着说:“刚做完检查,医生说是白血病,还是急性的。”

下午上体育课应桃在跑步的时候突然晕倒,体育老师立马把她送到了校医院,校医院的医生说她有点低血糖,给她做了简单处理,没想到她上晚自习的时候又晕了,送到医院一系列检查下来才发现是急性白血病。

“桃桃之前就总是说身上没力气,头晕,还爱流鼻血,我以为她只是上初三压力太大了……”

再加上应桃从小身体就不太好,还贫血,之前去县上医院检查也没检查出什么来,他们就没往这方面想过。

“我当时就该带桃桃到大一点的医院检查的……”应妈妈自责不已。

应黎勉强保持住镇定:“医生怎么说的,很难治吗?”

应妈妈说:“医生说有治愈的可能,先用药物维持稳定病情,后面还是要靠化疗,化疗过程中还可能有其他并发症,匹配到合适的干细胞就能进行移植……”

但是干细胞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匹配得到的,很多病人都没能熬到那一步,医生也让他们做好最坏的打算,有的人等到了合适的干细胞,但高昂的手术费让许多家庭都望而却步。

刘老师扶着她,安慰道:“应桃妈妈,我已经跟学校领导说过应桃的情况了,学校也组织了学生捐款,能帮多少是多少,希望桃桃早日康复回到学校来上课,老师们都很喜欢她。”

应妈妈不断道谢:“谢谢刘老师,谢谢。”

这时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应爸爸一瘸一拐地出来说:“桃桃醒了。”

应桃睁开眼,朦朦胧胧间看见了雪白无暇的天花板,空气里都是消毒水和漂白剂的味道,她动了一下手指,手背上的针管扯得她生疼。

应妈妈紧张地摸了下她的额头,还有点发烫:“桃桃,感觉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妈妈,爸爸。”应桃浑身都没什么力气,看清床边的人,哑声喊,“哥……你们……”

应黎泛酸的鼻尖有些堵:“喝水吗?哥给你倒。”

应桃摇了摇头,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没想到一切都是真的,应妈妈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应爸爸眼圈也是红的,就平时凶神恶煞的刘老师都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我都听见了,我得了白血病,要死了是吗?”

应黎愣了一下,喉咙一片酸涩。

“胡说,我们桃桃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应妈妈眼泪又流了下来,心脏像被人用刀子一点点绞碎,应桃才上初三,人生才刚刚开始,她想要是病的是自己就好了,天下没有哪个母亲能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受病痛的折磨。

应黎垂在两侧的手有些抖:“别瞎说,好好治病什么事都不会有。”

“你们别骗我了,我什么都知道。”应桃也想哭,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她扭过头,一颗颗泪滴无声滑落,“白血病是很难治的病,要花很多钱,化疗还会把头发剃光,好丑啊,我不要。”

“白血病没有你想得那么恐怖,医生都说了有治愈的可能,你要相信医生。”应黎替她擦了一下眼泪,温柔地哄着说,“到时候化疗了,哥哥陪你一起剃头发。”

应妈妈也连忙说:“爸爸妈妈也一起,咱们桃桃就算把头发剃光也是个小美女,爸爸妈妈永远都陪着你,咱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应桃噙着泪看他们:“真的吗?”

应黎伸出手指,像小时候一样哄她:“真的啊,不然拉个钩?”

应桃看了他一眼,怯生生地缓缓勾住他的手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只手轻轻晃了晃,应黎说,“盖个章?”

应桃看着自己扎着滞留针的手,手背上一片青紫,突然就崩溃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下来,甩开应黎的手,哭着说:“不要。”

应黎呼吸都紧了:“怎么了?”

“不要你剃,你剃了丑死了。”

应桃拉过被子把自己埋进了被窝里,仿佛躲进被子里,就不用面对这一切了。

她害怕的不是剃头发,而是不敢面对自己生病的现实,她才14岁,她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有做,怎么就要死了呢……

病房里只有应桃啜泣的声音,应妈妈和应爸爸心都要碎了,刘老师无声抹着眼泪,心中苦涩不已,应桃是个好学生,学习刻苦努力,班上的老师和同学都很喜欢她,怎么就得了这种病呢。

应该身体虚弱,哭过一场之后就没什么力气了,应妈妈把她哄睡着了。

当晚应黎就守在床边。

快到凌晨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许多小时候的事,像碎片一样,零零散散的,很虚幻又很真实。

应黎和应桃都是奶奶带大的,他上初中的时候上应桃小学,每个周末应桃都会在校门口来等他,应桃小时候性格开朗过头了,特别调皮,只有应黎能管住她,兄妹俩是一物降一物。

奶奶在应黎高考那年去世了,他考上了大学,要去市里读书,应桃没人带了,爸妈就只能从外地回来,没过多久应爸爸在工地上摔断了腿,老板跑了,没拿到赔偿,耽误了治疗应爸爸的腿就跛了,干不了重活,后来又检查出了腰椎病,做完手术一直在吃药治疗,家里一下失去了顶梁柱,还几乎掏空家底。

为了他和应桃的学费,应妈妈一天要打三份工,应黎也是有空就去做兼职,帮家里分担生活压力。

往事幕幕,一直在应黎脑海里闪现,最苦的那段日子都已经过去了,应爸爸的病慢慢好转,应桃保送省重点高中,他马上大学毕业了,生活越来越好……

突兀的闹钟铃声把他从梦境拽入现实,也让他从人间跌进地狱。

关掉闹钟,手机还停留在白血病的搜索网页上,微信上有沈尧他们发来的信息。

“出什么事了?”

“我们能帮上忙吗?”

“没事吧?”

应黎回复让他们别担心,他自己能解决。

事发突然,应妈妈他们出来得急,什么也没带,从今天开始应桃就要长住医院了,应妈妈要回家去收拾一些换洗的衣服。

这会儿才六点半,应爸爸和应桃都没醒,应黎收拾了一下去楼下买早饭,买了小米粥和应桃最爱吃的馄饨。

然而等他买完早饭回来,发现病床空了。

应爸爸趴在床边,应黎推了推肩膀把他叫醒:“爸,应桃呢。”

应爸爸迷迷糊糊睁开眼,双眼布满血丝,昨晚他熬了一个通宵,到凌晨才勉强阖眼,就这么点时间,应桃不见了。

两人找遍了整层楼都没见着人。

应桃比同龄人要早熟,应黎怕她会做傻事,急忙去护士站问:“请问124病房的病人去哪儿了,一个小女孩儿,大概这么高,长得很漂亮。”

护士站的人都摇头说:“不在病房吗?”

“没看见她出来啊。”

“我帮你查一下监控吧。”

应爸爸急得捶胸顿足:“都怪我,连桃桃醒了都不知道……”

护士查了一下监控,皱着眉说:“她好像坐电梯去6楼了。”

“6楼?”

6楼是住院部的顶楼,应爸爸魂都吓没了:“桃桃、桃桃不会做傻事吧!”

应黎也慌了,拔腿就要往顶楼跑,这时一个护士突然走了过来说:“你说的那个小姑娘在楼下呢,小花园那块,我刚看见她在那儿逗猫。”

应黎几乎是飞奔着下楼。

住院部楼下有一片小花园,早晨还有不少人在那儿散步,这会儿太阳刚升起来,温和的日光普照大地,应黎却觉得无比刺眼。

昨夜下过雨,花坛里的花凋零了大半,垂着枝头,应桃穿着宽松的病号服蹲花坛边上,小小的一团,脆弱的一阵风都能把她挂倒。

她面前有只黑白花色的小猫,正伸着舌头舔着她的手。

应桃左手打了滞留针,有点肿:“小猫啊,昨天晚上他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得这个病都要做化疗呢,那也太疼了吧,可要是不化疗我就会死啊,死也很疼啊。”

应桃轻轻摸着小猫的背给它顺毛,自言自语:“我还有好多好多事没有做完呢,还没上高中,还没考大学,还没开始挣钱,还没给爸爸妈妈养老,我不想死,但是医生说治这个病需要好多钱……”

家里的情况应桃多少知道,一下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她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爸爸斑白的双鬓,想着死了算了吧,她死了爸爸妈妈就没那么大的压力了,留着那些钱还可以好好生活,但当她真正走到天台的时候,她又害怕了,她是个胆小鬼,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勇敢,她怕死,也怕疼。

她想活着。

应桃小小的背影落寞孤寂,应黎心脏坠疼,双腿像灌了铅,寸步难行。

他轻轻喊了声:“应桃。”

“哥。”应桃慌忙吸了一下鼻子,转头露出一个笑来,“我刚刚在楼上看见这儿有个小猫,我可以养它吗?”

他们兄妹俩长得很像,笑起来尤其像。

小花猫似乎有灵性,听见应桃想收养它就一直蹭着她的裤脚撒泼打滚,亲人得不行。

应黎慢慢走过去,蹲下/身子:“这个小猫看起来不脏,可能有主人,我待会儿去问一下,如果没主人的话就能养,但是医院不能带小猫进去,爸爸和妈妈可以帮你先养着,等你病好了就自己养,好吗?”

应桃笑了下,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好啊。”

回到病房,应爸爸坐在凳子上,膝盖破了好大一块皮,还流着血,骇人得紧。

“爸……对不起。”应桃垂下头,内心自责不已。

应爸爸心疼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她,笑着说:“没事儿,不小心摔的,你好好的就好,快吃饭吧,你哥买了你最爱吃的馄饨,都快凉了。”

应桃边吃边哭,她觉得自己好傻,所有人都在拼命给她争取活下去的机会,她却在想一死了之。

应爸爸也红了眼睛:“宝贝女儿哭什么啊?”

应桃:“太烫了。”

没过一会儿,应妈妈也来了,三个人默契地没有告诉应妈妈刚才发生的事。

“应桃的家属在吗?去交一下住院费。”护士敲了敲病房的门。

应妈妈去窗口缴费,一下就花了将近十万块出去。

应爸爸捏着存折说:“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应该还能凑个几万,不够的话我再去找亲戚借,总之要把桃桃的病治好。”

他们老家的房子在农村,各方面基础设施都不好,能不能卖出去都不一定,就算有人买,也卖不到十万。

一夜之间应黎发现父母老了好多,头发白了,背也弯了,跟小时候印象里的不一样了,实际上他也不记得父母以前是什么样子了,他们一家人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

他从书包里拿了张银行卡出来,交给应妈妈说:“我这儿还有十万。”

应妈妈惊了:“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应黎说:“上学攒的奖学金,还有之前打暑假工挣的钱,杂七杂八的加起来有十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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