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开局捡到一个春丽 第75节

　　Archer露出厌恶的表情，嗤之以鼻地将木碗抛在地上。

　　“是吗？这可是本地市场中的上等好酒了。”巨汉挠了挠后脑勺。

　　“会这么想完全是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美酒！低贱的杂种~！看清楚！好好学着。这才是所谓的王者酒酿！”

　　Archer身旁的空间开始扭曲，不过却不是召唤出武具，一组由绚烂宝石装饰的酒器浮现。

　　沉甸甸的黄金酒瓶中盛满了透明无色的液体，绝顶的酒香顿时扑鼻而来。

　　“哦哦哦~！这可真是太好了！”

　　伊斯坎达尔完全不把Archer的羞辱当做一回事，喜滋滋地将新酒倒入了酒器里。

　　“呜喔~真是好喝！”

　　喝下酒的伊斯坎达尔瞪圆污仪泣虾捌零妻疑?了眼叫好。

　　赵极京也不禁尝了一口。

　　酒水入喉那一瞬间，强烈的幸福感直冲脑海。口味既强烈又清冽，既香醇又痛快??过于强烈的味觉快感甚至掩盖住了嗅觉与视觉。

　　“这是神话时代的美酒吧？”同样品位美酒的迪尔姆德感叹道。

　　“那当然。不管是美酒或是刀剑，在本王的宝库中只有至高无上的财宝。光是凭这点，就足以决定身为王者器量的高低了吧？”

　　“真是胡言乱语！竟然以酒窖收藏来对王者之道评头论足，简直荒谬！”

　　阿尔托莉雅凛声出言呵斥道。

　　“真是难看~妮子，在宴席上连美酒都不能共享之徒才没资格称王。”

　　“唉呀~别吵别吵。”伊斯坎达尔一边苦笑一边伸手阻挠二人吵架，“Archer，你的美酒的确适合盛装在最珍贵的酒杯里，可很不巧的是圣杯不是酒杯，这是一场考验谁更有资格拿到圣杯的问答。先听听你有什么伟大的愿望寄托于圣杯之上吧？不然根本谈不下去。说吧，Archer，身为一方之主，你能说出什么大道理让我们两人都为之倾倒。”

　　“嗤~少在那儿发号施令，杂种！第一，争夺圣杯这个前提已经违反常理了。”

　　“嗯？”

　　看着三位英灵皱起的眉头，Archer无奈地叹了口气：“真要说起来，那原本就是属于本王的宝物。追溯起源，世上没有一件宝物不是出自本王宝库的！虽然时间过得久了点，总是会有一些东西丢失掉，但是那些宝物归根结底还是属于本王的！”

　　“噫？那你的意思是，你以前持有过圣杯？或者说，你知道圣杯的真实面貌？”

　　“不知道。”

　　Archer饮下美酒，语气平淡地否认了Rider的追问。

　　“不要用杂种的标准来判断。本王拥有的财宝总数早已远超孤之所知，但只要那件物品是宝物，就可以确定是属于本王的财宝~竟然想要擅自拿走本王的宝物，就算是偷盗成性，也该看看对象吧？”

　　“嗯……”伊斯坎达尔捏着下巴，似乎知道了Archer的真名。

　　若不是赵极京提前告诉过对方的真名，阿尔托莉雅说不定已经要拍案反驳了。

　　但如果是那个家伙，他这么说也并非空穴来风。

　　“比本王还嚣张的国王，只会让人联想到他啊？”

　　Lancer与隐藏暗处的肯尼斯都不禁竖起了耳朵，就连韦伯也想知道真相。

　　可伊斯坎达尔却笑嘻嘻地说道：“那怎么着？Archer，如果想要圣杯，得到你的许可就行了吗？”

　　“没错，但是孤没有理由将宝物赏赐给你们这样的杂种。”

　　“?~你不会是个小气鬼吧？”

　　“愚蠢，应当接受本王恩泽的只有孤之臣民。”Archer对伊斯坎达尔投去讥讽的微笑：“所以说，Rider，如果你臣服于本王，本王随时可以赏给你一两个杯子。”

　　“……这个嘛，绝对不可能。”

　　伊斯坎达尔抓着下巴，摇了摇头，旋即说道：“可是Archer，你并没有特别钟意圣杯吧？也不是有什么愿望要实现，那你参加圣杯战争意欲为何？”

　　“当然。孤虽无意圣杯，但对于你们这些胆敢染指本王财宝的贼子，就要给予应得的制裁，重点是原则问题。”

　　“哦……原来如此。”一旁无言的迪尔姆德反而点了点头，“的确，主君应贯彻王者的风范，冷酷无情地执行准则，约束手下骑士与英雄，也约束自己。”

　　“哼~说到点子上了，不过你这个甘为人臣的杂种也不能理解王者的器量。”Archer冷哼一声，“律法是用来约束孤的臣民的！而孤则是凌驾于律法之上的制裁者??贯彻律法，执行律法，本王的一举一动皆为公义！”

　　“嗯！很完美的说法，这也是一种王道。”伊斯坎达尔赞同地说道，“可是本王还是想要圣杯啊！本王的做法是既然想要就动手掠夺，因为本王可是征服王啊！”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冒犯孤之律法，孤就会加以制裁，没有争论的余地。”

　　“这样看来，接下来我们俩只能刀刃相见了啊~！哈哈哈！”

　　“不过Archer，还是先把美酒喝完吧！要拼命的话，以后多的是机会。”

　　“那是当然，还是说你打算糟蹋本王招待的美酒吗？”

　　“开什么玩笑，这种顶级美酒怎么会让人割舍得下！”

　　阿尔托莉雅剑眉竖起，同为王者，她无法认同伊斯坎达尔的信念，“征服王，既然你已经承认圣杯的所有权属于他，还打算强取豪夺？”

　　“??嗯！？是啊，这还用问吗？本王的王道便是征服，也就是说所有一切都归结于抢夺与侵略上。”

　　“你对圣杯有什么愿望？”她剑眉微蹙，问道。

　　伊斯坎达尔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轻笑两声之后先喝了一口酒，回答道：“本王想要得到肉体。”

　　这是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答案，韦伯更是惊讶到合不拢嘴：“喂喂喂喂！你，你的愿望不是说要征服世??呀！”

　　伊斯坎达尔使出惯用伎俩脑瓜崩，乖乖让韦伯闭上了嘴，苦笑着耸肩说道：“愚蠢！本王怎么会让一个杯子去打天下？征服是本王的梦想，对圣杯的愿望只是实现梦想的第一步而已！”

　　“杂种……你不会就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向本王挑战吧？”

　　“唉，我说你啊……我们虽然利用魔力现身在这个世界，但毕竟是从者之身，对这个世界而言，我们等同于一种奇迹。真要说起来，也就只是个访客而已，你们觉得这样就满足了吗？”

　　伊斯坎达尔豪迈地张开手，大氅随风而动：“本王觉得不够！本王要成为一个活生生的生命，转生到这个世界里扎根。”

　　“你，为什么这么想得到肉体？”迪尔姆德冷静地问道。

　　“因为??那才是征服的基础！”伊斯坎达尔握紧了沙包大的拳头，“以自己独一无二的肉体，抬头挺胸面对天地，就是征服这种行为的一切??像这样展开行动，迈步前进，然后成就目标才是本王的霸道！”

　　“胜之而不灭！霸之而不辱也！是为征服！”

　　Archer默默将手中的酒杯送到嘴边，嘴角浮现起一种阴狠的笑容，与之前的讥讽不同，似乎是承认了伊斯坎达尔作为对手，而表现出的阴冷。

　　“孤决定了，Rider，本王要亲自送你上西天！”

　　“哈哈哈哈！这种事现在才强调吗？本王也是一样，不只是圣杯，本王要把你那个什么宝库一口气全部抢过来！你最好有所觉悟，你实在太不小心，竟然让征服王品尝到了此等美酒的滋味！”

　　看着两位自称为王的英灵放声阔谈，身为骑士的迪尔姆德只得默默饮酒。

　　前世无法对主君彻底效忠的他，现身此世也对圣杯没有追求??他只想好好效忠于召主，弥补遗憾。

　　阿尔托莉雅的手腕却颤抖着，黄金酒器里的酒液像是蓄积着波涛。

　　这是一场探讨英雄、王道的问答。

　　可伊斯坎达尔与吉尔伽美什的言语交锋中，她却没有任何机会参与到其中。

　　因为她认为这两位英灵彼此陈述的意见与她身为骑士王而奉为王道的准则相去甚远。

　　??他们是私欲的王！

　　那不是王者所遵循的正途。

　　阿尔托莉雅以清廉正义为信念，站在她的角度看来，Archer和Rider的论调不过是一介暴君。

　　“哦，Saber，你还没谈谈你的王道呢！”

　　见话题终于带到了自己身上，阿尔托莉雅挺胸昂首，内心没有丝毫动摇。

　　??我的王道才是真正的骄傲！

　　骑士王坚定地说道：“我的愿望，是拯救我的故乡！我要利用万能许愿机的力量，改变不列颠毁灭的命运！”

　　她话语像是落下的玉珠，打在了玉盘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赵极京不禁有些无奈地垂下头。

　　寂静的沉默率先令阿尔托莉雅不解起来，她疑惑地环顾众人，毋庸置疑??她的理想值得奉为王道，无论是赞美之词还是反对声浪，应该马上就会有反应才对。

　　“本王没听错吧？”伊斯坎达尔放下了酒杯，“你刚才说的是想要改变命运？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推翻过去的历史吗？”

　　“是的！就算发生奇迹都无法实现这个愿望，但如果圣杯真的无所不能的话，就一定可以……”

　　“荒谬！”

　　“自称为王，也被群众拥戴尊奉为王者，这样的人居然会觉得后悔！？Saber，你真是最好笑的丑角了！”

　　Archer笑得人仰马翻，伊斯坎达尔也露出不悦的表情。

　　迪尔姆德也震惊于Saber单纯的想法，“这实在不像是主君的风范，Saber。你在否定你在历史中留下的一言一行。”

　　“这有什么错吗！？你们为什么觉得惊讶？身为国王，奉献身心保护的国家灭亡了，我为此哀悼且强烈愿望改变这个命运，有什么不妥吗！”

　　阿尔托莉雅大声说道，酒液飞溅在她的袖间与手腕，一滴滴落到地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Archer毫不顾忌地大笑起来：“喂，你们听见了吗？这个自称骑士王的小妮子，竟然说出把身心献给国家的话。”

　　伊斯坎达尔还是一阵沉默，没有搭理狂笑不止的Archer。

　　“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作为一国之主，就应该全心全意期望自己治理的国家永远繁荣昌盛才对啊！”

　　“不，你错了。”

　　伊斯坎达尔语气坚定又严肃地反驳道：“不是王者奉献自己，而是国家、百姓要将他们的身家性命奉献给王者，而不是相反的状况。”

　　“不对。”

　　一直沉默的赵极京突然说道。

　　“哦？身为Saber的召主，难道你有什么见解？”

　　“Saber追寻的并非纯粹的王道与霸道。”赵极京无奈地放下酒杯，“而是圣人之道。”

　　“百姓不是白痴，或许有谁将他们比作愚昧无知的乌合之众，可他们始终在那，他们始终有自己的诉求，他们就像是承载王者与野心家的海水??民可载舟，亦可覆舟，能被称为贤王的你应该不会否认吧？”赵极京直直看向吉尔伽美什。

　　对方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不过竟然忍了下来。

　　“作为霸王，Rider你一味征服扫平，却从没治理过自己的王土，最后落到帝国四分五裂的结局。身为王时，你做到了先人都无法做到的伟业，可没有一条约束的绳子与沉住心的呵护，这份伟业就像是美丽的泡沫，随即就消散了。”

　　“所以即便你征服了偌大个帝国，最后也只剩下一段传说，除非给予你永生的肉体，否则你的征服总会伴随死去而终止，帝国也会在这时候灭亡??难道不是么？”

　　赵极京叹道：“不知道你们是否知晓，在远东这块土地，海的对面??曾有一位扫清六合、席卷八荒的王者。他文韬武略冠绝群雄，集合了Archer你的王道、Rider你的霸道，将那片广阔的土地统合在了一起。虽然王朝二世而亡，但却让整个土地的百姓从此将他尊奉为始皇，后来每一任皇帝都不得不感谢其先见之明与留下的遗产。”

　　“这便是我认知中，王与霸道的极限。Saber的愿望或许很可笑，可能并非上乘的王道，但却是圣人之道。与民共休、保护国家，这是圣人的准则。”

　　阿尔托莉雅不禁一怔。

　　赵极京无奈地瞥了少女一眼，说道：“但那的确不是王之道。”